陋橹寒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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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玉水。扼喉峡。

    苦命鸳鸯盈光、舒玉拜别祖犵已经数日,在这扼喉峡中也跋涉了两日有余。一连两天晃荡在仿佛永无穷尽的栈道和藤桥上,几乎一寸坚实的地面也没踏上过,那般滋味对养尊处优惯了的他俩来说,真甭提多难熬了。

    但还有比栈道、藤桥更烦人的,那便是水声。扼喉峡本身山势无甚奇险,但峡中水势与茗玉水他处相比堪称天壤之别。此间的骇浪惊涛堪称液化之雷霆、奔流之疾电,挟来浓缩了的苍天谲云之神力,屡屡凿劈向壁立两岸的万仞危崖,打得败珠碎玉裹石飞散,巨大的声响犹若两座徙山相撞空中,长萦不止,久绕无息。

    于是整日整夜埋没在极度震耳的水声里,小夫妻俩一直头蒙耳鸣,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安,说话都听不见彼此,只差没发疯发狂了。不过今天他俩运气不错,找到了栈道回旋之处、凇树掩蔽之下的一小块平地,左侧是高不见顶的雄峰绝壁,右侧是陡直倒挂的百尺悬崖,崖下便是狂龙似的茗玉江水。更喜人的是绝壁下竟有一座岩洞,其中不算深窅,一望可以穷尽,未见卧虎睡熊之类的危险猛兽在内。

    “进去休息一下吧!”盈光贴近舒玉的耳朵大喊。

    “进去休息一下吧!”舒玉压根没听见他。

    他俩三脚并作两步奔跑进洞,想也没想、看也没看;一躲入洞内,耳道里登时静下来不少,静得惬意极了。

    赞颂箐女,可算暂且摆脱这可恶的水声了,可算暂且摆脱那些晃荡个没完的藤桥了!层层叠叠的饥饿、疲惫、困倦……一发泵涌上来,顷刻打垮了他们的肢体;猛然松弛下来的心神更是彻底推倒了他们。二人像一滩烂泥似地,背靠岩壁相拥坐倒洞中,不出半分钟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全没发现还有一个人—— 一个张弓搭箭的陌生人—— 与他俩同在这座小小的岩洞里。

    突然闯进来一对野人似的家伙,白赤忠差点儿松手就是一箭—— 这本来就是个野人窝嘛,何时出现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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