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疆在望(五)
与之同时。
“阿……阿嚏!!!—— ”
摩柯末庹陀打出个气壮山河的极甚大喷嚏,连忙挥袖擦了涕唾,叩叩利齿牢骚一句:“入他娘的个撮鸟,哪路毛神背后议论老子!……”
“大人!”一个手下跑上甲板来:“前锋回报,说是看见雍国船队了!”
庹陀“啪”的一耳光扇回去:“光看见中个鸟用!啥时候能赶上?”
“……回禀大人,三天,最多三天!”
庹陀“啪”的又一记耳光:“干你娘,咋要那么久!”
“……回禀大人,雍国船速太快,三天赶上就不容易了哇!”手下委屈不迭地左右捂脸:“这还多亏他们拖着条裴泥冰筏、满载妇孺百姓走不动,不然我军下辈子也追他不上!”
庹陀咬牙切齿:“罢,三天就三天。驭女怎么样?”
“禀大人,走舸上全是自己人,驭女敢造次就是个死,野人也救不了她。”
“如此便好。”庹陀撅着马鞭转身踱步:“至栗国尚需四五日,务必在那之前截杀住他们!务必将豢龙盈光脑袋提来见我!务必将姁月夫人谢氏毫发无伤活捉来见我!这三个‘务必’,听清了么?!明白了么?!记住了么?!”
手下全然骇呆:“……禀……禀大人!听清了!明白了!记住了!”
“滚!”
“诺!”
来人轱辘滚蛋下去。庹陀马鞭撅得起了毛、气哼哼踱步十几圈,先念及惨死的老儿子庹穆,不忍埋头大哭三声,眼泪未下五六滴,鼻涕倒有两粗行;又想起即将到手的绝代佳人谢舒玉,不禁仰天大笑三声,腔调震得船摆簸,唾沫喷上桅樯去;三哭未必发自肺腑真悲切,三笑却是如假包换真欢喜。
根据寒飑军情报,雍国次子豢龙盈光、姁月夫人谢舒玉就在前方船上—— 所以庹陀才置豢龙卫都所率雍民于不顾、一门心思只追这厢过来;寒飑军指派兵伐鸣鸾关大事,亦只交予无名小卒去做。
杀子血仇深于海、高于山,不得谢舒玉一泄胯下内火,怎解我心头之恨!……
……如此细细思量,寒飑人可真够神的,居然什么都知道:炽霰人一举一动他们知道,美人姓名谢舒玉他们知道,连庹穆怎么死的他们也知道!想那大群冷蛛何等骇人,竟被寒飑军小将姬忽律三下五除二碾爆无遗—— 当然,姬忽律这所谓“小将”,在炽霰人类或冷民看来已属极恶巨怪了,只是年纪尚轻、资历尚浅,故而唤作“小将”。想及此处,庹陀不由得脊背发凉,浑身汗毛悚然直竖起来。
投奔寒飑人真他妈明智。
他不由自主瞥向舰侧水中。姬忽律就在那儿—— 寒飑军派来督战的,只有他一个。
小将。
小将而已。
一位能于举手投足间轻松扫灭百舸千舰的寒飑军“小将”。
“年纪尚轻”、“资历尚浅”是真,可姬忽律头尾全长已逾十米,江水较浅处几乎不是在游,而是在走路,是在河床上步行!此间江水颇深,庹陀才算亲眼目睹他游动姿势:这怪物全身浸没江中,仅剩一“帆”暴露空气、耸立河面,破冰分水,一往无前,却又静悄悄的,半点水花、半星水珠未曾激起;那“帆”生于脊背,乃椎骨棘突延长、覆裹皮肉鳞甲所成,长方圆角,高过于半人,形状粗似一面张满躺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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