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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手指头算，他跟何凉都快12年没见了，何凉去国外读的大学，后来研究生博士什么的也都在国外修的，何凉在美国找到工作的时候，恒言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的妈举个筷子在饭桌上说何凉在国外一年能挣好多好多美元的样子。

    不过好端端的怎么就回国了？按理说国外挣钱多，就该在国外呆着了啊。

    “前段日子你爸在跟何凉他爸下棋的时候，还说到你了。”

    恒言的妈把那装菜的布袋子提到了厨房，恒言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问：“说到我什么了？”

    “帮我把袋子里的那几个土豆洗了。”

    “哦……”恒言弯腰拿起那几个沾着泥的土豆走到水龙头前，然后继续问，“说我什么了啊？”

    “说你准备回来工作了，还能说你什么了？总不可能说你失业待家吧？”

    恒言把水龙头打开，然后把上面的泥巴冲了冲，一段日子没剪过指甲了，一些泥巴陷在了指甲盖里，看着还怪难受的。

    “那何叔叔有没有说何凉为什么回来？”

    “不知道啊，那时候何凉还没回来，他妈说就前几天，他爸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也提起你了，然后没几天何凉就跟他们打电话吵着要回来了。”

    突然就吵着要回来了？

    “要我说啊，何凉估计就是听见你回来了，所以就跟着回来了。”恒言的妈低着头把一片片菜叶子洗好放在旁边的盘子里，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笑了出来：“我看啊，何凉要是能做我家女婿该多好。”

    恒言一个没拿稳，土豆往洗菜池子里一掉，水立刻溅了出来。

    “哎呦，祖宗啊，让你洗个土豆，你看看你。”恒言的妈拿着抹布赶紧把溅出来的水擦擦干。

    “妈，你疯啦？”恒言从水里捞起刚刚那个土豆，然后放水龙头底下又冲了冲，“我是喜欢过一个男的，但并不代表所有的男的我都喜欢啊。”

    “何凉怎么了？你们俩人青梅竹马多好，我看你爸啊，也挺喜欢何凉的，没事的时候也在家里经常念叨他们家何凉。”

    恒言低着头把水池的塞子拔了出来，看着积攒的洗菜水打着璇儿流到下水道里，他又从他妈手上接过一把菜叶开始洗起来。

    “妈，不是所有男的都喜欢男的的，就哪怕我有意，人家何凉也不一定愿意啊。”

    想当初他恒言也是直男一枚，后来喜欢纪明宇也是被纪明宇带出来的，他不是看见个男的就喜欢的那种，他也不是那种看见男的就脸红心跳的那类男的，都是糙老爷们有什么好害臊的。

    “嘿，难说。”恒言的妈自从儿子坦白他喜欢男人之后，她上网搜了很多关于同性恋的话题，她一开始以为自家儿子可能心理上出现问题了，后来发现这事其实挺常见的，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这种耽美知识她还补了不少，“不是有那种男的，可以把直男掰弯的嘛，你试试看呗，试试又不会掉块肉的。”

    “妈……”恒言很难相信这是他妈自己说出来的话，想当初他大学那会儿要谈恋爱，他妈都不让啊，“我跟何凉就好朋友，你怎么思想这么猥琐呢。”

    “我怎么猥琐了，我这是给你出主意，难不成你这辈子都守着那个喜欢的人啊？我跟你爸都商量好了，与其让你以后不知道带哪个野男人回来，还不如就近原则找何凉了，人何凉哪里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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