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浪逐芳尘,轻折合欢之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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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灵怪破水而出正开始喷动迷雾之时醒言再无迟疑挥手极力施出龙宫密咒冰心结将那妖灵足下泉浪瞬间冻住。几乎与此同时他那瑶光神剑上接踵飞扑出两枚灿洁的月轮风驰电闪般朝那妖物轰击而去。

    而那怪物正专心喷播迷雾却蓦然只觉得心胆俱寒;原本脚下跳涌的波澜突然间就变得寒凉彻骨。正觉不妙时神识中只觉有两道气势磅礴的光轮正向自己轰然而至。

    于是这彭府中合府上下突然便听到一声巨大的惨嗥——正是醒言那两道飞月流光斩堪堪击中作祟的灵怪。而他这声嗥叫哞音若牛不类人声;又若洪钟巨磬直震得醒言心神俱颤。

    被这嗥声一震彭府中那些原本已有些昏昏沉沉的人众立时全都被惊醒。

    见一击得手醒言不敢迟疑赶紧又是两道流光飒然击出。这一次那灵怪有了些准备便见他原本模糊若水的身形突然间稍稍隐淡;然后那两道灿然耀眼的飞月光华便訇訇两声击在他身后的假山粉垣上。

    见此情形醒言赶紧掣剑跃出也是低吼一声直朝这位身形怪异的妖物飞身而扑意图借着自己圆转自如的太华道力与其近距搏杀——

    刚才这一瞬直可谓风云突变;电光石火间已是两三回合过去。在此紧急情形下实在容不得少年再作他想本能便使出自己最擅长的招术。

    而就在此时候在院落外不远处的琼肜雪宜二女听着这声怪嗥也赶忙闪身急入各执兵器与堂主一道向那位宛若波影的灵怪和身扑去。

    见着三人合围之势那妖人却是不惊反怒。只见他身形遽然暴涨昂向天厉嗥一声便似要与这几个不之客全力狠斗。

    只是让飞扑过程中仍自警觉的少年奇怪的是前面这盛气凌人的灵怪怒气勃过后稍稍环顾一下竟似在那儿有些楞。

    “哈!难道这怪物临敌经验倒还没我丰富?!这当儿却如何能分神!”

    见有机可趁少年赶紧脚不沾地般疾驰转眼便到了近前;还有四五步时他便掣剑高举朝那怪物兜头劈去!

    “咯嚓!”

    只听一声巨响几乎已人剑合一的瑶光醒言便一头撞在了假山岩石上!

    “呃?!”

    一击不中少年大骇赶紧回剑护身脚点青石猛然朝旁一跃避过那可能随之而来的猛击。

    孰料等他急转身形再去看时却现刚才自己冲过的那处泉圃已又是浪花急涌;而刚才那个身形硕大的妖人竟已是不见丝毫踪影……

    “哥哥那妖怪去哪儿了呢?是被打进水里了吗?”

    飞身赶到的小琼肜见着哥哥疾冲而过后那妖怪就突然不见了便好生奇怪的询问。听她问起少年也半带迷惑的答道:

    “琼肜这妖怪确实是逃进水里去。不过……刚才还好像要和我们大打一场怎么突然就逃了呢?”

    见醒言疑惑小琼肜却觉得这事再正常不过便掰数着手指儿跟他解释道:

    “哥哥那坏妖怪只有一个人啊!我们这边有三个他看了心里害怕就赶紧逃走了~”

    “……是吗?”

    就在此时被巨响惊动了的彭襄浦彭县爷也点齐府中健壮家丁各执器械冲进院落来。十几支灯笼火把一照这流水庭园中顿时亮如白昼。

    见宅主人前来醒言赶紧上前将刚才的经过略略说了一遍。见他几人俱都无恙彭襄浦也放下心来。听完陈述他便趋身上前去那泉圃假山边细细察看。此时早有三四位家丁上前高挑着灯笼将老爷查看之处照得无比光亮。

    见着彭县公这般作为张堂主却有些尴尬歉然说道:

    “彭公真是抱歉!刚才情急之下遽然出手没想便损坏了贵府的景物……”

    原来直到这时他才现刚才那妖物身后的假山石现在已塌掉了半边;而在其后不远处那道粉壁围墙也破出了一个大洞正依稀漏进墙外的景致。不用说这塌岩坏墙就应该是自己飞月流光斩的杰作了。

    见到彭县爷闻言之后越在假山破损处观瞧少年便在心中叫苦不迭:

    “坏了坏了!又和前日一样妖没除掉却把人家园中景致损坏!”

    “唉以前在山里练这飞月流光术时只管施出也不知道它飞到哪儿去;没成想这几片光华打出去竟与弩石无异!——彭公府中这假山景儿定是非常名贵吧?”

    醒言心中正七上八下之时却忽听那彭县公转身说道:

    “贤侄几位身上可曾受伤?”

    “……好像都没受伤。多谢彭公挂怀。”

    “那贤侄你过来看看这处血色想必就是那妖人留下。”

    “血色?”

    醒言闻言赶紧上前在彭襄浦指点下朝泉圃假山上看去。只见那些碎损的岩块上正洒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看来那妖物还是伤在我光斩之下。而这血色果然也与常人相异啊!”

    原来在少年眼前的这些鲜血乍看之下似与常人无异。但若仔细查看一番便会觉这鲜红血色里竟隐隐泛着一丝金光。见着这样子醒言心下有些奇怪:

    “怪事曾听清溟道长说过这世间妖异的血色千奇百怪却似乎没提到啥能呈金色。”

    正在他心中转念之时忽听得“哎呀”一声惊呼。转眼看去原是润兰小姐也被惊动穿戴整齐的来到近前正看到那处触目惊心的血色。

    见女儿到来彭襄浦便招呼一声:

    “润兰你来得正好。还不赶紧谢过张道长?要不是他说不定今晚你就遭了妖孽毒手。”

    听爹爹这么说彭小姐便原地对醒言福了一福低声说道:

    “小女子谢过道长恩德。”

    “不敢、不敢!”

    醒言赶紧闪身还礼。

    不过虽然言谢但看得出润兰小姐这言语之间仍是有些勉强。想来应是前两日她爹爹贸然指婚的这心结还没完全解开。

    见着女儿这不情不愿的模样彭襄浦顿时便有些生气鼻中重重哼了一声。

    见这情状醒言赶紧岔开话题说道:

    “禀过彭公今晚我与那妖物一番交手现他实非寻常妖异进退间竟似是神通了得。”

    “而这妖魔又甚是果决绝非易与之辈。我想他应不会就此罢休恐怕不日还会再来。”

    听他这么一说彭襄浦看看眼前斑斑的血迹再瞅瞅远处被少年道士击出的那个破洞便叹息一声转身对少年说道:

    “醒言贤侄不知可否与老夫到书房单独一叙?”

    “当然无妨。彭公先请。”

    于是醒言便挥退想要一起跟去的小琼肜亦步亦趋的随在彭县公身后前往他书房而去。

    进得书房还未等他说话却听彭襄浦劈头便是一句:

    “张贤侄前日许亲之事你想得如何了?”

    “……”

    原以为彭县公召自己来是要跟他详谈府中妖异之事没成想兜头便是这么一句!当时就把醒言给问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过得一阵他才在对面长者期盼的目光中口角嗫嚅的说道:

    “县公美意小子自然心领。只是……”

    “只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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